別說再見《沉月之鑰外篇》 （清絳清） 試閱六

「那我明天晚上來接你，對了，可能會遇到一些應酬，你的身分要不要藏一下？」

「我戴個手套就是了。」

「你是不是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那張臉很引人注目啊？」

清嵐質疑了一句，絳風則一臉無所謂。

「有關係嗎？我不是祭司，我可以跟女孩子跳舞啊，搞不好神殿還很希望我這麼做。」

「什麼，你去跳舞，那我豈不是一樣一個人窩在角落吃飯喝酒？」

清嵐一聽就不樂意了。

「你也可以選擇不要一個人窩在角落吃飯喝酒，而是走到中央看我跳舞啊。」

「啊，真的要遲到了，明天再說啦！先這樣！」

留意到時間後，清嵐匆匆離去，絳風也決定去研究一下小莫家的舞會性質。

一般來說，只要名義上是舞會，就是個讓年輕男女互相認識的場合。身為祭司的清嵐去這種場合一定覺得很空虛。至於他為什麼會想去，大概是因為去了能見到朋友吧，絳風是這麼想的。

絳風並不是沒學過社交舞。自從通過了天柱測驗，比較沒有死亡壓力之後，他就學習了不少雜學。大部分都只是好奇或有點興趣才接觸的，而且對他來說花不了多少時間，所以他才會嘗試去學。

他不需要老師，通常自學就可以學會，社交舞也是大致上看過別人跳就會了。社交舞的種類有很多種，稍微看一下比較不會生疏。雖說明天未必會跳到舞，但有準備總比沒準備好。

次日，清嵐依約來接他，兩人一起前往小莫家。

小莫家是王族第二階級的家族，雖然遠比不上第一階級，但他們家很有錢。根據清嵐的說法，辦舞會的目的其實是給小莫找個好對象，然而小莫現在並沒有很想成家立業，找朋友來參加舞會，也只是想逃避這件事而已。

「所以其實還是會有人陪你吃飯喝酒啊。」

一開始絳風就想過，小卡跟小克里都會來的話，清嵐應該還是有伴的，如今確定了這一點，他頓時有點不解。

「損友能算是人嗎？」

不過才過了一天，清嵐嘴裡的話就跟昨天完全不一樣了。

「昨天不是還說損友難道就不能算是朋友……」

「不是人也可以是朋友啊，這又沒有衝突。」

反正無論怎麼說，都是他有理。

「你是不是都不跟人交朋友的啊？」

絳風納悶地問了一句。

「說這什麼話，你難道不是人嗎？」

「廣義來說，我可以算是神啊。」

「太高級了吧！有人這樣捧自己的嗎！」

「不然……妖怪？你好像常常這樣說我。」

「啊？現在是記恨已久在翻舊帳嗎？不是吧？那個一聽就是開玩笑啊！」

「我也是在開玩笑啊。」

「你這個人沒有開玩笑的天分啦！小莫在那邊，我們先過去找他吧。」

小莫家門口有不少接待客人的僕從，他本人也在門口招呼一些熟識的人，清嵐喊了他一聲就帶著絳風走過去，小莫則在留意到絳風之後，整個人都嚇傻了。

「絳……絳風大人紆尊降貴蒞臨我們家的舞會，真是讓人不勝惶恐，我們什麼也沒有準備啊，這樣子招待不周該如何是好？」

「你也太誇張了吧，就只是我帶來的朋友，哪需要什麼特別的招待？」

清嵐對小莫惶恐的態度十分不屑，小莫則反過來責怪他。

「你才太誇張了呢！要帶絳風大人來居然不提前跟我說！」

「你就不能把他當成普通人嗎？他又沒打算用自己的身分來拜訪，你看他都用手套把印記遮住了，隱瞞身分的話，你爸不會知道，自然也不會怪你招待不周了。」

「隱瞞身分？那我該怎麼稱呼他？」

小莫錯愕地問出聲後，不自覺地看向絳風，於是絳風微笑著給了個建議。

「就比照辦理，叫小風？」

「不可以！」

「我、我辦不到啦！」

眼前的兩個人都否定了自己的提議，這讓絳風覺得有點悶。

「為什麼不行？」

「讓我這樣喊絳風大人，難度太高了吧，清嵐這個沒大沒小的傢伙也就算了，我……我不行啊！」

小莫率先表達了自己的難處，絳風則在對他點點頭表示有聽到後，持續追問清嵐。

「所以為什麼不行？」

清嵐的回應非常理所當然。

「只有我能叫！」

「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「怎樣！你們是有什麼不滿嗎？」

「我覺得不太公平……」

絳風不太開心地這麼說，小莫則一臉驚恐地問了個問題。

「清嵐，你平常都這樣叫絳風大人……？」

「沒有。」

絳風立即否認。

「當然不是啊，你怎麼會這麼想？還有，絳風你否認得太快了吧？」

這樣你也有意見？

絳風忍不住在心裡唸了一句，接著笑著開口。

「抱歉我不該說謊，其實你平常的確是這樣叫我的。」

「咦？慢、慢著──」

「小嵐你應該先跟我溝通啊，不需要否認的話，我也不介意直說。」

這個稱呼一出，清嵐頓時臉孔扭曲了起來。

「絳風！今天不必當損友！」

而這個時候，小莫看向清嵐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陌生人了。

「清嵐……我都不知道你……所以你像上次那樣吃人家豆腐也是常態？」

「那個不是好嗎！你不要相信他，你心中高高在上的絳風大人也是會騙人的！」

「絳風大人跟你，選一個相信的話，當然是選絳風大人好不好？」

聞言，絳風的微笑顯得更愉快了幾分，清嵐則在短暫沉默後放棄了爭辯。

「那好吧！反正我也不吃虧，到底是誰比較需要愛護名聲啊？都不了解我的苦心。」

「我不需要愛護名聲啊，清嵐，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？」

「你怎麼會不需要？你是馭天印天柱，王族的救世主，整個就是精神領袖，大家心裡的神耶，這樣還不需要愛護名聲？」

清嵐不由分說拿一堆頭銜往絳風身上壓，這話若是別人說的，絳風或許會感到少許的鬱悶，但此時此刻，他卻覺得輕鬆愉快。

「我只需要愛護天柱跟朋友就夠了，我的名聲再壞，也沒有別的人當得起馭天印天柱。」

言下之意，就是我有恃無恐，誰也不能拿我怎麼樣。

「絳風大人好帥啊……」

小莫感嘆般地發表了感想，這讓清嵐忍不住轉頭看向了他。

「小莫，你沒發燒吧？」

「啊？發燒個鬼！所以我今天到底該怎麼稱呼絳風大人？」

「清嵐說小風只能他叫，不然叫小絳？」

「那還不是差不多！」

「風風？」

絳風不厭其煩地繼續提議。

「你到底為什麼能忍受別人這樣叫你啊？」

「那你說說，還能怎麼叫？」

「對啊小嵐，你出個主意吧！」

「不要叫我小嵐！」

「是是是……只有絳風大人能叫，我明白了，絳風大人對不起。」

「為什麼你是跟他道歉？到底多欠打啊？」

在絳風的稱呼還沒定案時，小卡跟小克里就出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