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nconditional《沉月之鑰外篇》 試閱一 （那月本）

8月CWT的本子

套組應該是700元吧

跟之前的外篇《三個夢》還有卷七的結尾有關

不過還沒看過卷七也不會被捏什麼(應該吧)

只是看完卷七又可以再看一次而已

Unconditional《沉月之鑰外篇》

◎　算是與沉月二的外篇《三個夢》相關的衍生故事

◎　那爾西跟月退的ＣＰ

序章

他作了一個夢。對已經很久不曾夢見過去的他來說，「夢見過去」這件事，不知該說是念舊還是脆弱。

或許兩者都不是。只是潛意識裡有太多的遺憾，使他無法接受如今的現實，最後那無從宣洩的情緒，才化為夢境來糾纏他。

而這些夢，無疑都是令人痛苦的。

今天的夢和往常不太一樣。他偶然作夢時，夢見的過去都十分零碎，但這次的夢卻源自於一段曾經發生過的事──即便沒有夢過，在他的記憶裡，這件事也相當鮮明。

他正站在西方城的城牆上，拂面而來的風帶著沙塵與血腥味。外面的不遠處就是戰場，而那名瘦弱的少年就站在他前方不遠處，對著他的劍輕聲說話。

入目的視覺，身體的知覺，都太過真實。他覺得自己彷彿就身在那個當下，而他清楚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。

少年好不容易取回了自己的力量，儘管只有三個小時。他會從這裡躍下，直赴戰場，為了守護西方城，殺盡戰場上所有的敵人。

而他只能默默站在這裡看著，直到一切結束。

還能做什麼呢？

這其實都是過去發生過的事情。

但既然是夢，那就等於做什麼都可以吧？

按照他的記憶，接下來他會詢問少年要怎麼做，少年簡略地回答他之後，便會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。

回來之後，等待他的依然是監禁與控制，而等待著自己的，便是繼續目睹這一切，直到哥哥的死訊成為壓垮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
他總是在問自己，為什麼他們不能有另外一種結局。

為什麼他們之間，無法有其他的可能性？

他有好多話想跟他說，如今那些話都已成為了說出來也沒有意義的話語。他想告訴他的事情，已經用任何方式都無法傳達了，因為無論他怎麼做，對方也不會給予任何他想看到的回應。

「恩格萊爾！」

或許是因為這個夢太真實。或許是因為眼前的少年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的人，看著少年的背影，他忍不住喊出了他的名字。

少年回過頭，側對著他。即便沒有覆蓋他眼睛的繃帶，少年也是看不見他的。

「怎麼了？」

少年的聲音一如記憶中那般細微而平淡。他看著對方蒼白的臉孔，混亂地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，於是少年又轉了回去，注意力也從他身上移開。

「沒事的話，我要出發了，時間不多……」

「等等！」

他不知道自己叫住對方要做什麼，但是西方城滅不滅亡，他一點也不在意，東方城的大軍要如何解決，他也完全不想去思考。

他只在乎眼前這個人。

「我有很重要的話想對你說。」

少年似乎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挑這種時候講所謂的「很重要的話」，但他還是安靜地放下了持劍的手，等待他開口。

「我很在乎你。雖然我從來沒有說過，但你對我來說很重要。」

他認真說出的話，讓少年愣住了。

少年微微張開了嘴，像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，於是他走向前，繼續了未完的話語。

「如果你的命能換來西方城的存續，我寧願你一個人活下去。如果讓你獲得幸福的條件是我的命，我也毫不猶豫就能給你，你對我來說……就是這麼重要。」

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對一個過去的幻影告白，但他就是想將這些話說出口。

因為少年似乎反應不過來，整個人處在呆滯的狀態，所以他選擇直接提問。

「恩格萊爾，那麼對你來說，我重要嗎？」

在過去的好幾年中，他的提問已經不會得到回應。這個人不會回答他這類的問題，他的等待換到的總是沉默與拒絕，而他也知道，那是自己應得的。

但是眼前的少年，在稍微遲疑後，僵硬地點了點頭。

即使這只是個夢，他還是因此而產生了落淚的衝動。

「比西方城還重要嗎？」

這樣的追問其實很蠢。但他此刻也只是想問什麼就問什麼，而少年在停頓了幾秒後，給了他十分清楚的答覆。

「西方城如果沒有你，就不重要了。」

這句話使他露出了笑容。儘管少年沒有辦法看見。

「那麼，不要管什麼戰爭了，我們回去把長老們全都殺了，然後一起離開這裡，好不好？」

他提出了一個瘋狂又任性的要求。這次，少年猶豫了更長的時間，才輕聲答覆。

「……好。」

那一瞬間，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哭還是想笑。

原來就這麼簡單。只要這麼幾句話，他們的命運就會改變。

但是什麼都來不及了，不是嗎？

當初的那爾西不可能在那時對當初的恩格萊爾說出這些話，而現在的那爾西又還能對誰說呢？

如果這不是夢就好了，可惜這終究只是個夢。他這麼想著。

少年朝他走了過來，向他伸出了左手，像是要帶他回宮，去實現剛才自己允諾的事。

他在將手搭上去後眼前一黑，所有的知覺離他遠去，回憶的畫面一片一片破碎。

於是他知道，這個夢該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