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拿回身體的主控權,月退就快速起身,臉色難看地跟著走出房門,門外的硃砂在跟冽崔離開之前看到他,便稍微停下來等他一起走。
房間外的走道上有不少冽崔的部下,看起來的確都是一臉擔心的樣子,月退納悶地看向硃砂,決定還是問一句看看。
「硃砂,他們到底在擔心什麼?」
「你們在房間裡搞出了很大的動靜,感覺就好像發生什麼爭執所以打起來一樣,部下當然會擔心吧。無論是受傷還是鬧翻,他們都不希望發生啊。」
「他們也太關心我們的狀況了吧?」
「王族被特別關注是正常的,如果是我的話,死在房間裡可能也不會有人發現。」
「為什麼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啊……我會發現啊,真的。」
月退認真地說出了這樣的話,硃砂則白了他一眼,沒說什麼,倒是走在前面的冽崔鬱悶地回過了頭。
「我們現在是要去哪?」
「……我怎麼知道,不是跟著你走的嗎?你走在最前面耶。」
月退皺著眉,一臉奇怪地看著他,硃砂也補上了一句。
「你們兩個到底誰才是剛睡醒的那個啊?」
於是,氣悶的代王陛下決定直接問自己想問的事就好。
「恩格萊爾,你要吃點東西嗎?」
「吃東西?不,現在不餓。」
「那你想學習了沒?」
「可以啊,反正也沒有別的事要做……」
得到肯定的答覆後,冽崔二話不說就朝他招手,要他跟上,然後看了硃砂一眼。
「我們要離開這裡,沒你的事,如果這裡有什麼意外狀況再聯絡我。」
「好的──代王陛下。」
硃砂回答時刻意拉了長音,月退則是搞不清楚狀況地想發問,不過因為冽崔轉身就走,他只好跟硃砂告辭,快步追上去。
今天要學習的是外放的各種應用,不過冽崔得先檢視一下月退的內轉能負荷到什麼程度,才能決定教多少東西。
由於月退睡覺時也在運行內轉,這陌生的力量對他來說已經熟悉了許多,催動也不太費力了,這狀況讓冽崔有點驚奇。
「你適應得真快,難道你隨時隨地都在修練內轉?」
「是啊。不可以嗎?」
「不……王族就是這樣修行的。隨時隨地,睡覺時也運轉著力量來進行修練,才能不浪費任何時間,增強自己的實力。」
「但我不覺得你的實力有到跟我差距一千多年的程度。」
「……養傷的時候能量會拿來療傷,就修練不到了。而且你的修練進度比普通的王族快,所以我才想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事情。」
提起這個,月退猛然想起昨天打賭輸掉的事情,因而臉上一僵,不知道該不該裝作沒這回事。
「恩格萊爾,關於你以前的事情,你要告訴我了沒?」
然而冽崔主動追問了,這下子想裝傻也不行,月退頓時面有難色。
「你該不會真的要賴帳吧……」
「我才不會。你想知道哪個部分?」
在月退這麼問之後,冽崔回答得相當快速。
「全部!」
「……太多了,我不要,要講那麼多話,你要我死嗎……」
「咦?可是我什麼都想知道啊。」
「就說太多了!」
「不然……分批?分幾次講?」
冽崔似乎很堅持了解一切,這讓月退覺得頭都痛了起來。
「我沒有答應你一次打賭輸了就要告訴你這麼多事情吧?」
「什麼?那你覺得我提出的要求到底要求你說多少?該不會只有一件事吧?」
就算他點頭,冽崔顯然也不會接受,月退苦惱了幾秒,試圖再做協商。
「不然……你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什麼?」
「你是怎麼死的?」
對冽崔來說,在意這件事是很正常的,偏偏這卻是月退非常不想說的事情。
「換一個!」
「換、換一個?可是──難道你永遠也不打算告訴我這件事?」
要是可以的話,月退的確不想告訴他,不過老實說出來,可能會吵架,他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
先不提他不怎麼想回憶與述說死亡的過程,假如冽崔得知他是被殺的,那麼那個兇手……
月退怎麼想都覺得那爾西一被逮到就會被直接殺掉,最糟糕的是,他很有可能打不過冽崔,無法直接阻止他,也就是說,如果他想阻止,還得用溝通來說服──月退光用想的就已經累了,他覺得無論如何都要防止這種事情發生。
即使平常他再怎麼不想動腦袋,現在也得動一下。經過思考後,他深呼吸了一口氣,以難過的神情開了口。
「我一向盡可能不去回想死亡的事情,因為只要一回想細節就很痛苦,即使如此,你也還是要我努力回想,然後告訴你嗎?」
他這些話,也不能算是說謊。只是一般來說,他不會這樣曝露出自己的脆弱情緒,現在這麼做,只是想讓冽崔放棄而已。
以結果來說,確實也十分有效。
「抱歉……是我的錯,我想得太少了,我不應該這樣逼你的,不然就別提這個了吧。」
冽崔露出了愧疚的表情,馬上就收回了自己的要求,只是月退想一想,還是不太放心。
雖然冽崔不追問他了,但難保他不會自己去查。萬一查到真相,又擅自行動,事情還是會往他不想要的方向發展,而且他還無法即時得知。
想一想,他覺得還是應該跟冽崔說清楚。剛剛的示弱等於是白做了,這使他不由得心情變差了點。
「另外,我需要你承諾,你不會去查跟我的死亡有關的事情。」
冽崔沒想過會收到這種要求,他一陣錯愕後,自然又追問了。
「為什麼我不能去查?」
「因為我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。」
月退說出來的理由是真的,只是太過難懂,讓冽崔充滿疑惑。
「這是什麼道理?我知道了會發生什麼事?」
「你知道了大概會跑去殺了兇手吧。」
「兇手──?」
冽崔驚呼出聲,顯然完全沒有聽到這個詞的心理準備。
畢竟他從來沒想過月退被人殺死的可能性。
「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。只要你殺了兇手,我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,所以你最好連兇手是誰也不知道,這樣夠清楚了嗎?」
這其實是謊言。他的執念必須由他自己了斷,那爾西若是被別人殺了,他的執念就沒有完成的一天,反而永遠都不可能因為達成執念而消失。只是這種事他是不會告訴別人的,無論他要不要完成自己的執念,他都不希望有這樣的狀況發生。
「不,當然一點也不清楚!沒有一句聽得懂!而且既然有兇手,你為什麼沒自己殺了他?難道對方很強?幻世還有你殺不掉的人嗎?」
冽崔的話語,讓月退不禁感到諷刺。
一點也不啊。如果很強的話就好了。也許他也不到很弱的地步吧,只是對我來說,完全不夠啊。
要是他很強的話就好了。要是他能強得讓我根本就動不了他,該有多好呢?
只要我願意,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他,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,卻只有我自己才明白那是什麼感覺。
「跟執念有關。你先去搞懂新生居民的原理,我不想和你解釋這麼多。」
月退的臉色很難看,冽崔當然有注意到。他猶豫再三,最終選擇先結束這個話題。
「說這麼多話是不是很累了?我們先來學習吧。」
那月糖~好酸澀喔喔喔
回覆刪除那月……糖嗎?
刪除我不管怎麼想都比較接近……洋蔥?
這段是不到哭的程度啦 只是很難過 真的很難過
覺得冽崔殺那爾西的可能性不大,畢竟他可以從對方那兒得知月退不願透露的過去,再者,殺了那爾西會使月退更討厭他。權衡之下冽崔應該不會下殺手吧。
回覆刪除看到這裡還是希望月退可以放下那份執念,畢竟這裡不是幻世不是西方城更不是聖西羅宮,這裡是迴沙,不想做西方城皇帝,才會拋下來到迴沙的不是嗎?那麼為何不把這裡當成歸屬,讓心裡的那份執念隨著時間慢慢的消失呢?為何要這樣的折磨自己,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,為何不把那份執念告訴其他人呢?但想想之後,換成是我也許不可能那麼快就放下,但我會選擇讓時間去沖刷掉一切
回覆刪除怎麼可能消失呢,那是他還存在這世界上的原因啊(沒有執念人就不存在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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