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說再見《沉月之鑰外篇》 （清絳清） 試閱十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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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到了就寢時間，絳風一面修練一面等清嵐。如同清嵐所說，他真的很晚才過來，差不多過了午夜人才出現，開窗讓清嵐進來後，清嵐伸了個懶腰，似乎有點累。

「晚上好，真的搞到有點晚，你會不會想睡？」

「是挺想睡的，剛剛差點就睡著了。」

絳風確實覺得眼皮沉重，畢竟他沒有熬夜的習慣。

嚴格來說，王族人並非每天都需要睡眠，但幼時總是處在內傷狀態的他很習慣每天睡覺養傷，這個習慣長大了也沒改變。

「抱歉啊，讓你等這麼久。其實很累的話，先睡也沒有關係啊。」

清嵐略感歉疚地道歉，絳風則搖了搖頭。

「不能失約。」

「不要在這種事情上固執啦，你能不能稍微變通一下？」

清嵐無奈地這麼說，於是絳風看了看他，改了一個說法。

「睡前想看到你。」

「……」

清嵐不知道該不該誇他學得很快，馬上就曉得說什麼會讓人開心了，但搞不好絳風不是刻意的，只是不自覺地這麼說……

「我睡前也想看到你。既然你累了，就當作我只是來跟你說聲晚安，先睡吧？」

原本一臉睏倦的絳風，一聽他這句話就撐開了眼皮。

「一起睡？」

「好啊。不對，我是這個意思嗎？」

「你這不是答應了嗎？」

「我是答應了，可是我現在還不想睡……」

「不想睡？」

絳風似乎又清醒了一點。

「我從來沒想過要把印記之力用來提神，但是你不想睡的話，我可以試試看。」

「你還真的是什麼都辦得到耶，可是印記之力是這樣用的嗎？拿天柱的力量來提神，好奢侈啊？」

「用在你身上，一點也不奢侈。」

絳風回答得很乾脆。

「你啊……」

清嵐嘆了口氣，接著除下外衫，隨便掛在床邊。

「躺著聊天吧，說不定聊一聊就會睡著了。」

「好。聊什麼？」

坐在床邊的絳風往內移動，躺了進去，讓出一個位子。清嵐跟著躺上床後，便開始嫌棄。

「你的床為什麼這麼大？」

「……你挑剔的點讓人覺得不太對勁。」

「本來就是，一個人睡這麼大的床做什麼？應該平時都只有你一個人睡吧？」

「對，只有我一個人睡。」

「難道你睡相很差會翻滾嗎？我怎麼記得你睡著就跟沉眠一樣，從晚上到早上都不會動的？」

清嵐的話使得絳風微感訝異。

「你看過？」

這時清嵐才驚覺自己說漏嘴，但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自己，也無法硬是扭轉剛剛說過的話了。

「我看過又怎樣？」

「什麼時候的事情？我不記得有這種事。」

絳風對於這件事感到相當好奇。清嵐居然看過他的睡相，但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，這實在是很神秘的事情。

即使是一起去迴沙人的領地解決天災時，他也只是在清嵐面前沉眠，不是睡覺。

「就是……天柱測驗那時的事情啦。」

清嵐不太甘願地交代了一句，絳風則依舊覺得奇怪。

「那時候我的確是在沉眠療傷不是嗎？不是平常的睡覺啊。」

「是你醒來以後啦！那天晚上的事。」

這一次，絳風總算領悟他話語中的意思了。

「那天晚上……你還有過來？」

「對。我還是不太放心，所以又跑去看你，畢竟你受的傷不是普通重，我總是擔心會不會又出現什麼問題。」

清嵐像是覺得說這個很丟臉一樣，一臉不想說太多的模樣。

回憶了一下他剛才說的話，絳風自行推論後，再次訝異地發問。

「然後你就待到了早上？」

如果沒待到早上，清嵐剛剛應該不會說他的睡姿從晚上到早上都沒有變化。

「……就很擔心不行嗎？你昏迷的那幾天，看起來就像是隨時會斷氣一樣。」

當初天柱測驗結束，他昏迷了七天，醒來時看到的是坐在床邊打瞌睡的清嵐。他不知道清嵐在自己醒來之前守著他守了多久，也不曉得醒來以後，晚上清嵐還有偷偷來看他。

清嵐從來沒提過這些事情，現在聽到，絳風心中湧上了難以言喻的感覺，使他想說點什麼，又一時之間組織不好言語，最後只能用一句話當作總結。

「謝謝你這麼在乎我，清嵐。」

但意外收到感謝的清嵐，似乎不太喜歡這句話。

「好生疏喔……這種事也要道謝……」

絳風總覺得清嵐今天一直在逼他學習怎麼說話。而學習能力很強的他，自然有辦法應對。

「抱歉，那重來一次。」

他看著清嵐，笑得很溫柔。

美麗的笑容中，帶著十分真摯溫暖的情感。

「你這麼好，果然要喜歡上你，真是太容易了。」

按照清嵐的說法，他這樣大概就是成天在告白。

不過，既然不能道謝，那就只能表達自己的喜歡了，不是嗎？

「咦，糟糕，這麼快就回到這個話題了？」

要是清嵐沒說這句話，絳風差點又要忘了今晚約好要聊天的原因。

因為清嵐還沒說出為什麼會喜歡他。

「我以為你已經想好要怎麼說了，原來還沒有嗎？」

「講這種事感覺很彆扭耶，我們不能直接睡覺？」

「你難為情的樣子真的挺稀奇的。」

「可能只有你看過吧，這下子得意了嗎？」

清嵐一面說一面嘆氣，於是絳風在思考過後，決定放過他。

「好吧。不想講就算了，就當你是來陪我睡覺，睡吧。」

「這麼好說話？那就睡吧，我也培養一下睡意。」

有了睡覺的共識後，絳風先閉上眼睛，準備入睡。不過他躺了一陣子，總覺得被一道視線盯著，而他睜眼後，發現清嵐正看著自己。

「……不是要睡覺？」

「對啊，我正在培養睡意。」

「原來你看著我會想睡？」

「會啊，你又沒脫。」

「……」

每當清嵐說出一些欠打的話，絳風就很想做點什麼來讓他驚訝，但搞不好他這麼說就是想騙他脫衣服，因此他暫時還沒有動作。

「如果有脫呢？」

「那就……好啊，大家一起不要睡，來啊？」

清嵐笑嘻嘻地這麼說。

絳風想像了一下不睡的話會做什麼事，覺得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，於是就坐了起來。

「來啊。脫個上衣也沒什麼難的，睡覺還比較涼快，那你也脫吧。」

「……我可是一點也不覺得睡覺會比較涼快啊。」

清嵐將臉湊了過去，近距離看著絳風，絳風移動了一下視線，然後伸手去解他的衣襟。

「喂，你又直接動手啦？」

「脫你的衣服，這種事情我還沒試過，而且應該不需要你教。」

「脫了以後你想做什麼？我可不想抱持不該有的期待。」

聽了這句話，絳風遲疑了一下才開口。

「戀人會做的事情……嗎？」

「總算不是朋友會做的事情了喔？」

「其實我沒有很清楚該做什麼，神殿還沒教。」

「啊？什麼？要等神殿教？你該不會要找我老師教你吧！」

清嵐驚恐地這麼問，絳風則一臉不明白。

「天柱有什麼不懂的事情就去問首席祭司，這有什麼不對嗎？」

「不對！當然不對！這件事不可以！而且他也無法教你啦！」

「為什麼？難道他會不懂？」

「他就算懂也不能教你！我看你還是等等吧，如果你堅持一定要問首席祭司的話，那就等我當上首席祭司再說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