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說再見《沉月之鑰外篇》 （清絳清） 試閱八

這時，被忽略了很久的小莫冒出來說了一句話。

「所以具體來說只是賭清嵐會不會跳嗎？這好像太單純了。」

「不然你想怎樣？」

清嵐瞪著他發問，小莫便出了個主意。

「七號舞曲、九號舞曲跟十一號舞曲輪流放送，能找到人跳完全場的人獲勝，如何？」

「好啊。」

絳風毫不猶豫就答應了，看來他不認為這有什麼難度。

「你是在坑我們吧！飯都還沒吃你要我跳這個！」

「我也還沒吃呢，清嵐。」

「我三天沒吃！」

聽他這麼說，絳風露出了微笑。

「只要你贏了也不會提出取消吃辣椒餅乾的剩餘天數，你可以去吃，我在這裡等你。」

「你到底多堅持要我吃自己做的辣椒餅乾啊？」

清嵐無法理解地叫了出來，然後小莫又補充了一點。

「如果兩個人都有完成，那輸贏你們自己判定吧。」

「什麼？一開始是賭我不會跳，所以我只要有完成應該就贏了才對啊！」

清嵐對規則提出抗議，這讓小莫不由得思考了起來。

「對喔，絳風大人怎麼可能無法完成，那你根本就不會贏嘛，差點就坑到你了呢。」

「但我覺得清嵐有跳完就算贏的話，我根本不必跳，看他跳就好了啊。」

「不然這樣好了，用十一號舞曲收尾──」

清嵐挑釁地看向絳風。

「你跟我跳，誰能在最後主導節奏就算誰贏！」

「沒問題。」

清嵐下的戰帖，絳風十分從容地接下了。

「那小莫你去交代一下你家的樂師，我們要去準備了，再見！」

清嵐丟下這句話後，就和絳風一起離去，小卡跟小克里則在這個時候湊了過來。

「他們就這樣走了？說好的幫忙解決那個女孩子呢？」

「小莫，你該不會也忘了這件事吧？」

「怎麼會，我當然沒忘記啊，我只是覺得這樣應該也能達到目的。」

小莫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。

「整場都是七號九號跟十一號舞曲！那個女孩子一定不會跳吧！不會跳的話聽到曲子就不敢過來找我跳舞了，只會想說等下一首，然後不知不覺舞會就結束啦！」

「那你父親發現曲目是你吩咐的，難道不會覺得是你在搞鬼嗎……」

「呃，應該不會吧，事實上也是有人在辦這種高難度舞會的。」

「你自求多福吧，我們先去拿吃的，然後來觀賽，真希望清嵐輸啊──」

「沒錯，真希望清嵐輸啊，絳風大人加油！」

＊

今天的舞會性質，其實算是化裝舞會，一開始他們都有拿到半張面具。要走入會場跳舞前，絳風和清嵐都規矩地戴上了面具，雖然對熟人來說，這點遮掩不足以讓人認不出對方，不過這類的舞會通常只是想塑造出一點神祕感，參與的賓客通常也覺得很有趣。

舞曲開始之前都會有前奏，在各自去尋找舞伴之前，清嵐看了絳風一眼，開口調笑。

「必須戴面具的話，你那張臉派不上用場，邀舞就沒那麼容易了吧？」

絳風讀出了他的幸災樂禍，因而唇角微微上揚，報以一笑。

「半張就夠用了。」

不可否認，光看他那抹淡淡的微笑，誰都會幻想面具下到底是一張什麼樣的臉。

「你也太自信了吧……」

「難道你覺得我沒了這張臉，言行舉止就毫無魅力了嗎？」

他的問題讓清嵐無可奈何地嘆氣，不過因為戴著面具，無法知道他是什麼表情。

「如果是以前的你，大概真的沒什麼魅力喔，畢竟就是一副無趣的樣子嘛。」

這句話沒讓絳風覺得不快，反而使他的微笑添增了幾分柔和。

「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？」

「感謝我總是請你吃各種口味的餅乾嗎？」

「不，應該是感謝你帶壞我吧？」

「別說這種讓我覺得後悔的話，以前的你多好拐啊，雖然現在也還是很好拐啦，但是跟以前相比，就是沒那麼好騙啊，甚至還會騙人了。」

「這樣拐到我不是比較有成就感？」

「我才不需要什麼成就感，有拐到比較重要。」

「那你比較喜歡以前的我，而不是現在的我嗎？」

絳風隨口問的這個問題，讓清嵐微微一頓，接著才笑著回答。

「問這什麼問題，讓我怎麼回答啊？要是我也問你比較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，你回答得出來嗎？」

「怎麼會回答不出來，這問題又不難。」

絳風很自然地接了下去。

「都喜歡啊。只會越來越喜歡吧。」

「……」

清嵐愣了一下，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臉。

「你最近是不是對我告白太多次了，戴上面具也遮掩不了魅力的人明明是我才對吧？」

「怎麼，難道你也會害羞？畢竟小莫他們應該不會對你說喜歡你？」

「他們要是對我說的話也太噁心了好嗎！」

「你這話他們聽了會受傷吧。」

「受傷？為什麼？」

清嵐難以理解地發問，絳風則在這個時候伸手將面具稍微拿開，看著清嵐輕聲解釋。

「因為如果是我的話會受傷啊。」

語畢，他又將面具戴了回去，再次微笑。

「朋友說喜歡的時候，回答噁心可不太對吧，不是喜歡才會交朋友的嗎？」

「才不是你說的那樣，正常來說就是應該回答噁心啦！」

「難怪你每次都沒回答我，害我有點失落。」

「那是因為你說的喜歡，根本和我的不一樣，我如果要對一個人說喜歡，那意思應該是──」

「啊，清嵐，前奏快結束了，還是快點找舞伴吧。」

留意到樂曲的前奏進入尾聲階段，絳風開口提醒，然後又笑著補了一句。

「我期待你的七號舞曲。」

「……我期待我們的十一號舞曲。別以為我一開始就會被打敗，等著瞧吧。」

清嵐做出宣告後，就轉身尋找舞伴去了，絳風看著他離開，才回過神來，開始觀察場上有哪個女孩子還沒有舞伴。

邀舞並不困難，找到會跳七號舞曲的女孩子反而比較難一點。

不過，對有難度的舞曲興致勃勃的少女也是存在的，絳風隨意找了一名少女攀談，順勢提出邀約，很順利地獲得了舞伴，七號舞曲開始後，他便專注地將心神投入跳舞中。

以優雅華麗為人所知的七號舞曲，彷彿是為他而生的，在繁複的舞步中還要維持優雅，可不是什麼人都辦得到的事，但對他來說，一切都跟困難搭不上邊，他甚至還能一心多用地一面引導舞伴，一面在人群中尋找清嵐的身影──這時候他已經不算是在專心跳舞了，只是，他確實很想看看清嵐跳得怎麼樣。

人群中，他很快就找到清嵐在哪裡。明明是優雅的舞曲，他卻跳得十分隨意灑脫，不時還逗笑牽著的舞伴，讓對方笑出聲音。

跟他跳舞想必很開心吧。絳風在心裡這麼想，而令他意外的是，清嵐還真的沒跳錯，也跟得上節拍，看樣子七號舞曲真的難不倒他。

就不知道九號舞曲跟十一號舞曲又如何呢？

他這麼想的時候，清嵐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，因而轉向他笑了笑。雖然礙於面具的遮擋無法看清楚眼神，但絳風覺得自己的感覺應該沒有出錯。

現在該做的事情，就是把舞跳好。

他在心中提醒了自己，好好地跳完了七號舞曲。當九號舞曲的前奏響起時，他的舞伴說自己不會跳，便遺憾地告辭。

這下子又得重新找舞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