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統飛快地搖頭,臉色蒼白,這時洛艾爾以略帶興味的眼神看向了他。
「其實我有注意到一件事,你說話是不是有些困難?好像時常講出不合自己心意的話,平常一定很困擾吧。」
他這番話讓范統吃了一驚。
你也太聰明了吧!我都沒好好解釋過,這樣你也猜得到?
「你居然看不出來!我還以為你會發現!」
「這很困難嗎?只要用心觀察你,一定能夠發現的。」
洛艾爾這句「用心觀察」,讓范統想到白天金侍分走他公文的事情,因而沉默了下來,好半晌才開口。
「你都這樣觀察別人?觀察力還真遲鈍。」
「我猜你要說的是敏銳吧。我想做的話,確實可以觀察入微,但是我只對喜歡的人這麼上心。」
只對喜歡的人,這麼上心。
范統反覆咀嚼了這句話,頓時不知道明天如果遇到金侍,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。
不,搞不好那種程度還算不上用心觀察啊?搞不好對小金來說,那只是為了讓業務能夠順利進行,畢竟工作要是卡在我這裡,他可能也看不下去嘛?
「范統,上次你消失了,這次總可以了吧?」
什麼可以?可以什麼?
范統尚未反應過來,洛艾爾的臉就在眼前放大,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後,范統連忙別過頭。洛艾爾輕笑了一聲,吻落在他的脖子上,接著又向下親吻了他的喉結,舌尖在他的肌膚上劃過,使他微微一顫。
不知什麼時候,洛艾爾已經翻身跨到他身上,對方的左手肘撐在他身側,右手則不安分地撥開他的浴袍,使之滑下肩膀。
事情發生得太快,范統只能趕緊伸手抓住自己的浴袍,阻止洛艾爾繼續動作,同時也慌張地開了口。
「等兩下!我沒說不可以啊!」
「我們不是情侶嗎?為什麼不可以?」
情、情侶?不,這件事情我也沒答應啊!你怎麼就這樣擅自認定了?
「我沒有說要跟你分手!」
「是嗎,那真是太好了,我們繼續吧。」
不是──你是故意的吧!你明明說你看得出來我的話跟表情對不上的啊!
「你不是說你不知道我會講出反話,也不同情我平常生活很困擾?」
范統忍不住想問問這個問題,洛艾爾則在親了他額頭一下後,笑著做出回答。
「我很同情啊,可是現在,我想看你困擾的樣子。」
在聽了他的話以後,范統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。有個人明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,卻打定主意要故意誤解你的話,那麼到底還能怎麼做?
「洛艾爾,你能這樣──」
「你可以試圖阻止我,可是要讓我聽懂喔。」
他的笑容帶了幾分壞心,范統一下子不知該說話還是該閉嘴。然而閉嘴的話,幾乎就是默許了,他覺得這是不應該的,就算這只是個夢。
而這個時候,他又忍不住要去想一個問題。
如果我沒失去這兩年的記憶,我會默許嗎?
他沒有辦法得知答案,因為事實就是他現在無法立即取回兩年的記憶,這讓他覺得非常鬱悶。
而他很快就沒有心思可以鬱悶了。
「洛、洛艾爾,你……」
范統幾乎將所有的意志力都用來克制,才讓自己不叫出聲音。
若是排除羞恥感與內心認為自己不會喜歡男人的認知,他不得不承認確實很舒服。或許是夢的關係,撫摸與親吻帶來的快感忽遠忽近,有點模糊不清,卻依然帶給他從沒體會過的感受。
說不定也是因為在作夢,他才沒有強烈反彈。夢境裡總是這樣的,發生的事情都不覺得奇怪,醒來才會質疑。
抵抗與拒絕的意識漸漸離他遠去,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易地放棄,直接沉溺於感官的愉悅中,對他來說享樂應該不是最重要的,那從來不是他的價值觀……至少他一直這麼以為。
難道我又錯了嗎?其實我很不懂自己?
他迷茫地想著這些很難有解答的事,被動地接受洛艾爾的吻──這次在洛艾爾的唇貼上來的時候,他總算沒有避開。
好像還有很多應該思考的事情,可是他沒有餘力去想。初吻的感覺怎樣之類的問題也在他腦中盤旋,然而他也說不上來,只曉得自己一點也不排斥。
每一件事都是他從來沒經歷過的,如此一來,所有的感覺會不會只是自己想像出來的呢?
直到洛艾爾扶著他的腰進入下個階段為止,他都還在糾結這件事情。
「洛艾爾……」
「嗯?」
「我覺得,還是……」
范統猶豫著想表達些什麼,又擔心自己會說出反話,但他還是說了下去。
「繼續吧?」
「本來就沒有要停啊,你怎麼這麼可愛?」
洛艾爾的笑十分輕快,沒有絲毫罪惡感。
那只怕是因為他讀懂了這句話其實不是反話。
他是在說出口之前改變心意的,也只是消極地覺得如果被顛倒成拒絕,那就順勢停止,然而詛咒這次居然沒生效,他也不曉得該不該拿來當順從的藉口。
要是我真的說出停止,他會停嗎?
應該會吧。
不知道為什麼,范統總覺得對方不會真的逼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。
只是他此刻「想」的心情,似乎大於「不想」而已。
在洛艾爾再次吻上他的唇後,他發出的聲音消失在這個吻裡,聽著對方不穩的呼吸聲,覺得大腦接收到的訊息幾乎將自己思緒整個吞噬。
好糟糕啊!我好喜歡阿!!!!!!
回覆刪除小金真的太撩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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